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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骗宁川，楚云秀真是这么觉得的。
她自小就生活在深山老林里，之前从来没碰过泡面之类的，直到被师父允许在世俗界行走才碰到了泡面这种新奇食物，味道确实有些独特。
再加上，她忙活了一天，这才是第一顿饭。
直接扔了，确实有些不舍。
宁川还不知道这丫头已经一天没吃饭，又笑道：“那请楚大美女赏我宁某人一个面子，我想请你吃个饭，你觉得可不可以？”
楚云秀脸颊一下子红透了。
这还是头一次听见宁师兄这么称呼自己，她心中升起些许异样。不过宁师兄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自然欣然应允。
二人下楼。
宁川突然想起一个人，“白秀秀呢？她之前不是跟你在一起么？”
要是有白秀秀跟她一起过年，不至于太孤独。
楚云秀直言道：“秀秀师妹去上京了，陈奇长老很喜欢她，还说要把她收为弟子。雨晴也打算让我去上京过年，但我觉得不太合适，就拒绝了。”
宁川心说宋雨晴还挺有人情味的。
不过他也能理解楚云秀的想法，和他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类似，虽然人多确实比较热闹一些，但如果不是自己亲人的话只会加深内心的孤独感。
“你过年，打算怎么过？”宁川问道。
楚云秀一本正经地说道：“过年？就跟平常差不多吧，而且我翻阅了往年的卷宗，过年这段时间是那些武者最猖獗的时候，我还得更加留心。”
宁川惊讶道：“你不打算放假休息休息？”
楚云秀愣了下，难得的露出一丝丝落寞，低声说道：“休息只会让我更加空虚，让我更加想念师父她老人家，还有长老她们……”
宁川沉默片刻，“对不起。”
“宁师兄，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如果师父和长老她们有在天之灵的话，看见我现在的处境也一定会为我感到高兴的。”楚云秀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
当初。
她虽然资质平庸，但也深得师父和长老的喜欢，把她当成亲人。
那时候，小云秀也最期盼每年的过年，因为那时候全门派都会进入休息状态，有些长老还会下山探亲，而师父她老人家也有很多时间陪伴自己。时过境迁，现在楚云秀开始害怕过年，因为她会免不得想起宗门内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了！”楚云秀笑道。
宁川嗯了声，带着楚云秀来到繁华街区问她想吃点什么，楚云秀路过烤肉店的时候多看了两眼，这个细节被宁川捕捉在眼里，“想吃烤肉？”
楚云秀点点头，然后又很快摇头。
“算了。”
“我还是随便吃点吧，烤肉太油腻了。”
宁川哭笑不得，这丫头明明很想吃烤肉，他好笑道：“烤肉花不了多少钱，相比起你那幢别墅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他不理解。
楚云秀又不是没钱，怎么会舍不得吃烤肉。
“我知道宁师兄很有钱，但是雨晴之前私底下告诉我，让我别吃太油腻的东西，容易发胖。”楚云秀脸上写满了认真，“我还知道，雨晴每天支持沙拉和牛肉，其他的都不碰。”
宁川：“……”
原来是宋雨晴惹的祸，令他心中无语。
好的不教，偏要教坏的。
武者对于身体的消耗本就是普通人的几倍，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宁川倒也可能理解，毕竟他们生活在一个普通人主导的世界，有些观念会潜移默化被普通人影响。
“你别听她瞎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宁川拉着楚云秀的手走进烤肉店。
一个半小时后。
楚云秀心满意足从烤肉店出来，但眼神中还有小小的担忧，这样真的不会胖吗？不过，和宁师兄在一起的时光真的很快乐呀。
宁川开车把楚云秀送回家，然后调头开往市中医院。
李叔和李青禾正在那儿忙活，宁川打算过去看看，顺便报个平安。他来到市中医院，然后在门口买了份夜宵走进去。
他大老远就看见佩戴口罩的李青禾，忙得不可开交。
李青禾心有所感，也看见了斜靠在走廊墙壁上的宁川，虽然很累但也由衷笑了起来。宁川碰上她的视线，明白了她的意思。
等了大概半小时，已经到了深夜。
李青禾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宁川面前，宁川递上夜宵，“填填肚子，别累坏了。”
“算了……”
李青禾连连摆手，但她又确实有些饿，宁川笑着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也在减肥？”
“咦，你怎么知道？你是妇女之友？”李青禾讶异。
宁川额头冒黑线，什么叫妇女之友？
李青禾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盒子放在栏杆上大快朵颐，心说这家伙好歹还有些良心，还记得自己向来不喜欢葱花和香菜。
“你去了两天，任务有危险吗？”她边吃边问。
宁川摇头道：“算不上危险，就是出了点意外而已，不用担心。”
李青禾哦了声，继续吃东西。
两人没有继续说话，默契地站在栏杆旁迎寒风拂面，也使得宁川清醒了些。再过段日子，他便要跟林千度举办婚礼了，这样的日子不能持续多久。
该有的距离还是要有的。
“宁川。”
“嗯？”
“我觉得千度是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她对你的爱。”李青禾转头，目光认真地说道，让宁川眸光有些慌乱，甚至是错愕。
他不理解，李青禾为什么说这些扫兴的话。
李青禾低下头，语气平静地说道：“千度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不希望看见你做对不起她的事情，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会放过你。”
“我，我会的……”宁川语气复杂。
李青禾瞧见宁川蔫头巴脑的样子，噗嗤笑出声来，“以后又不是不能当朋友，我只是觉得应该保持些距离而已，以免让他人误会。”
她明明可以身体力行，与宁川保持距离。
为什么要说出来？
是因为李青禾真的太爱这个混蛋了，总是会不知不觉间就靠近他，既然她狠不下来保持距离，只好当一次坏人让宁川自觉点。
她太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