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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躲在门口偷偷朝里看的小女鬼笑出了声——她不敢脱离张伟3米之内的范围，又不敢靠得太近，所以只能靠着门框，偷偷朝里面探头，没想到居然看到了张伟拙劣的“泡妞”手段，忍俊不禁，笑了一声。
然后她就看到张伟的目光朝她看来，吓得一哆嗦，赶紧缩回头，蹲在墙角泫然欲泣。
她是前几天才死的，刚过完10周岁生日没多久，是个很标准的00后，人小鬼大的她，懂的东西的确是不少的。
张伟除了烧了她的花，其实从头到尾也没对她做什么，小女鬼畏惧的，并不是张伟这个人本身，而是他身上【地狱】的力量。
所以，在电影院哭哭啼啼了一场之后，小女鬼就平静了些，然后一路跟随，看着张伟接收礼物，看着张伟带着赵梦蕾来到海边，看着张伟因为送出“脑x金”而窘迫，越来越放松之下，她就有些“得意忘形”了。
张伟觉得很丢面子，不仅是在赵梦蕾面前，而且还在一个萝莉小鬼面前丢了面子。
“那个啥，我说了随便挑的哈，这个不行，那就换一件！”张伟抢过那盒中老年保健品，打了个哈哈。
“不用了。”赵梦蕾微笑着摇头拒绝，“刚才没反应过来，现在我懂了，为什么你这里有这么多的礼物，因为今天是圣诞节，而你，我们的城市英雄先生，今晚扮演的角色就是圣诞老人，对不对？要不然平常人谁会准备这么多的礼品盒摆屋子里啊。”
“这应该是你准备在午夜送给人们的礼品吧？这我就不能收了，你是我见过最暖心的英雄，不管是虚构漫画里的，还是现实里的！”赵梦蕾双眼闪着小星星。
“呃……”张伟楞了一下，可以啊，这姑娘脑补能力简直逆天了，是个天生的脑洞王啊，“居然被你猜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张伟很不要脸地承认了，不愧是拥有地表上最厚脸皮的人类。
反正这姑娘以为他是英雄呢，再被误会成什么圣诞老人，也无所谓了，正好借坡下驴，化解尴尬。
“所以啊，我已经收到最好的礼物了呀！”赵梦蕾说道，“之前你一直没有跟我正面承认过你的英雄身份，现在，你第一次愿意和我分享了你的秘密，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礼物呢？”
这姑娘太好了，太善解人意了，说得张伟自己都要信了。
“这么多的礼物，全部送出去的话一定很费时间吧？那我也不打扰你了，谢谢你陪我度过了这个愉快的圣诞节，谢谢你为这座城市做的一切！”赵梦蕾温和地说道，“送我回去吧，圣诞老人。”
这姑娘看着张伟的眼神很灼热，张伟突然有种向她坦白自己不是个英雄的冲动，告诉她，其实她对他的好感，相当一部分只是来自于她自己的脑补。
“……好吧。”张伟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因为这厮心里其实挺享受这种被美女崇拜的感觉，他就是个俗人，要是一本正经地戳破了人家姑娘的脑洞，那他就不是张伟了。
开车送赵梦蕾回了家，他打算下一次等人家过生日的时候再把礼物补上。
………………
“说吧，小鬼，你是什么来路？”送完赵梦蕾，回去的路上，张伟将车停在了一处街道的路边上，让小女鬼坐在副驾驶座上。
赵梦蕾不在，他终于可以处理这个小女鬼的事了。
“你叫鲁小晴，死的时候才10岁，对吧？”张伟打开了车载音乐，头靠在座椅上问道。
“是……是的。”小女鬼很乖巧地答道，对于张伟能知道她的姓名，她一点也不惊讶，因为在她看来张伟应该就是个神通广大的神仙。
“我……我是半年前，被人贩子拐到这里来的，我家住在齐鲁省东郭市，爸爸妈妈都是高中教师，而且是高三的老师，所以平时工作很忙，平时都是奶奶照顾我，半年前我奶奶很晚都没能来接我回家，我只好自己往家里走，结果路上被人拖上了一辆面包车，他们强迫我喝了一杯很苦的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之后，我发现我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屋子里还有几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他们和我一样，也都是被人贩子抓来的。从那天起，我们几个小孩子就被训练着怎么跟着大人乞讨，怎么做小偷，怎么卖花，怎么碰瓷，怎么博取同情。”
“管着我们的是个和我爸爸差不多年纪的男人，他身上永远散发着难闻的酒臭味，只要他一喝酒，我们就有人挨打，我是被他打得最狠的一个，因为我总是想办法逃跑，每次被抓住都是一阵毒打。”
说着说着，小女鬼又开始从可爱的萝莉外表，变回自己的死相，如同一具小女孩的丧尸。
“几天前，那个人喝了很多酒，揪掉了我的辫子，抠下了我一只眼睛，毒打一顿之后，掐死了我。”小女鬼瑟瑟发抖着，仿佛是回到了自己被害的现场：“最后，我被他分尸了，尸体被丢在市郊的大型化粪池里，我的灵魂无法离开尸体太远，直到有个人找到我，还送了我那篮纸玫瑰，他告诉我，那些玫瑰可以帮我复活，复活以后，我就可以回家找爸爸妈妈了……呜呜呜！”
小女孩哭了起来。
“找爸爸妈妈？难道你就不想找那个酒鬼报仇吗？”张伟问道。
“已……已经报了。”小女孩抽泣着答道：“自从知道了那些纸玫瑰的使用方法之后，我就去找到了那个酒鬼，然后附了他的身体，控制着他自杀了，而他死后的灵魂也被纸玫瑰吞掉了。”
小女鬼说起报仇的过程，语气非常平静，根本就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小女孩该有的反应，看来她这半年一定是遭受了很多非人的折磨。
“啧啧！”张伟有些遗憾地舔了舔嘴唇，本来他还想好好折磨一下那个酒鬼的，算是开胃小菜，没想到那个恶棍已经身死魂销了。
“那么，和我说说那个给你纸玫瑰的家伙吧，我知道你不认识他，只要说说有什么特征就行了。”张伟问道。
“那也是个中年男人，皮肤很黑，单看外貌，应该不是华国的，他与我交流，都是通过燃烧一种奇特的香料来进行的，并不是通过语言。”小女鬼回忆道，“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圆帽，因为那圆帽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埋在地下上百年的老棺材。”
“外国人……黑圆帽。”张伟轻声呢喃着，然后用手机上网找了一张图，递到小女鬼面前：“是不是这个样子的？”
“嗯嗯，就是这样的！”小女鬼看了照片后，连连点头。
“哼，马来巫师，又来一个！”张伟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