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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役,杨枫在悬空寺的地位超然起来,隐隐超过了内定衣钵弟子明光,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围攻杨枫的那几名武僧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不论出于何种原因,杨枫都是没有出尽全力,他们方能全身而退,否则,断胳膊断腿那都是轻的。
大伙儿叽叽喳喳围着杨枫,以请教武学问题为借口,借此拉进关系。
杨枫倒是不吝赐教,有问必答,当然,是在他能够回答出来的情况下。
不少难题,杨枫三言两语,对方便茅塞顿开。
于是乎,对杨枫的真知灼见再次佩服的五体投地。
尤为难得的就是大度,杨枫对明光没有一点儿恶感,完全不受明光父亲的影响,对那个小沙弥是亲眼有加。
如此一来,杨枫受到了极大的尊崇,甚至柳生纯子也跟着沾光,受到莫大礼遇。
有黑玉断续膏这样的神奇灵药,红日受到的惩罚,也只是承受了一次断掉四肢的痛苦,膏药一抹,三个月后又能活动自如了。
所以,明光并不担心。
事发一日后,桑麻将杨枫、明光唤到跟前,说:“老朽灯枯油尽,神仙乏术,为了公平起见,为师同时传你二人秘术,能够领悟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恩师,”明光眼眶通红,“弟子愚钝,还需要您朝夕教诲啊!”
“自然规律不可违背,为师已经一百三十五岁了。”
“可是,弟子从未觉得有何不公平之处,您尽管教授杨施主一人,弟子绝无怨言,如此,恩师或许能够少费一点力气。”
“无需多言,听为师讲。”桑麻顿时坐直了身子,气势不断攀升,昏黄的目光也变得如电有神,“小枫,我传你秘术,你须答应我一件事。”
“师父请说。”
“秘术修行有成,约莫需要三年,我要你在我寺中待够三年。”
“谨遵师命。”杨枫不假思索道,目前这个情况,他还不想去见自己的亲朋好友。
桑麻微微点头,转而看着明光:“明光,为师死后,将我的嘎巴拉交给小枫。”
明光面色一变,桑麻声音再起:“小枫,你要好好保管。”
杨枫面现狐疑,还是重重点头。
交代完毕,桑麻开始传授。
一只手掌按在一人头顶,口中念念有词。
这便是密宗的传功方法——口传心授。
杨枫、明光同时感到一股浩然之气从顶心透入,直奔丹田而去,随后带着二人意念,在奇经八脉中走出一条闻所未闻的特殊路径。
桑麻传授的内功名为《洗髓经》,外功是《裂冰掌》。
如此传功之法何止事半功倍,简直一日千里。
然而,杨枫想错了,桑麻说,传功分为三个阶段,需要三日方能完成。
第一日传功完毕,桑麻说要休息,赶走了两位年轻人。
杨枫走在后面,他给桑麻检查了一遍身体,的确脏器全都衰竭,试着给老和尚输送一些内力,依然是泥牛入海的感觉。
桑麻明白他的心意,摇头道:“没用的,不要白费力气了。”
杨枫死了心,走出大殿。
老和尚最终是寿终正寝,修成了正果,杨枫倒也没有多么的伤感。
连日来,杨枫还是第一次走出大殿。
此时夕阳西下,一缕金色的阳光穿透缝隙,整个悬空寺金光万丈。
“先生。”柳生纯子依然穿着一件淡粉的浴衣,迈着小碎步,一脸欣喜的走来,自然而然地挽住了杨枫的右臂。
杨枫扭头打量着身边这位青丝如瀑面目姣好的女子,轻声道:“纯子,你为什么……”
“因为先生值得。”柳生纯子打断杨枫,直接干脆的表白。
杨枫微微一笑,说:“如果我留下来做和尚呢?”
“这里的和尚可以娶妻生子,你要我给你说生几个小和尚?”
杨枫哭笑不得,真是被这个大胆炙热的姑娘给打败了。
“这地方为什么不冷?”杨枫转移话题,当然也是他一直纳闷的事儿,桑麻说过,此处海拔比绒布寺还高,那么,即便四面环山,只见一线青天,温度也不应该比绒布寺高啊,何况,她根本是藏在冰山腹中。
“桑麻大师和明光小师傅都跟我讲了,寺庙建在一座火山口上,死火山下终年不息地冒出温泉。”
杨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然后将目光投向广场。
大殿外的广场上,僧人们都在练功,一个个奇形怪状,有的以头支撑倒立,有的以二指禅倒立,有的身体正向卷起,有的反向卷起,酷似芝士卷。
总之,一个个好像都是没有骨头的人,杨枫明白了,他们在练习瑜伽。
见到杨枫,练功的人纷纷停下,再次簇拥过来。
“杨施主,师父他怎么样?”
“杨施主,我有点修行上的问题想要请教。”
“杨施主,你什么时候离开,我们舍不得你。”
“杨施主……”
一众僧人七嘴八舌,杨枫笑着双手下压,“这样,我一次回答完大家的问题。师父暂时无碍。”说着,面色沉重起来,“但是他年龄太大,身体机能完全退化,说走,随时就会走。”
几十双目光盯着杨枫,杨枫轻叹一声:“师父看得很开,这是自然规律,不可能改变。”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师父要求我待够三年,我还要向各位师兄请教瑜伽。”
“至于修行上的问题,大家相互切磋,不必客气。”
得到这样的答案,大家都很满意,一众僧人自去修行,明光走了过来。
“师兄。”
杨枫笑了:“按照入门先后,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师兄。”
“不敢!”明光摇头晃脑,“学无先后,达者为先,其实,你完全可以做明光的师父。”
“好吧,你随便。”杨枫被他打败了。
“师嫂。”明光朝柳生纯子鞠躬。
柳生纯子顿时笑靥如花。
明光小脸一红,慌忙转移目光。
明光年纪不到二十,从小到大只怕没出过山,何曾见过柳生纯子这样明眸善睐的女孩,再怎么说,人家都是霓虹四万年难得一见的女神,绝对差不了。
所以,明光有这样的反应也是正常的。
明光赶紧转移话题:“师兄,你知道嘎巴拉是什么吗?”
杨枫摇摇头:“师父说,让你将他的嘎巴拉给我,并且要我好好保存,我想,应该是师父极其珍贵的东西吧。”
明光点点头:“的确珍贵。”
杨枫来了兴趣:“到底是什么?”
“只有得道高僧的头骨方能称之为嘎巴拉。”
“哦……啊!”杨枫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不由一阵恶寒,“头骨?”
“没错,恩师的头骨,你用它盛饭,可避诸般邪祟。”顿了顿,明光感叹道:“恩师对你真是太好了。”
杨枫一阵狂汗,用头盖骨当碗盛饭吃,这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口味,只怕自己干不出来。
不过,明光满脸的惋惜与向往,想来他倒是非常想要这个头盖碗,要不到时候转送给他。
明光仿佛身兼读心术,一下看透了杨枫的心思,他摇摇头:“虽然我很想要,但既然是恩师留给你的东西,我万万不敢要的。”
悬空寺的饭菜相当丰盛,几乎全是肉食,以藏羚羊的羊肉和牦牛肉最为常见。
僧人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畅快。
饭后,杨枫回到房间,这间房跟桑麻相邻,也是整个寺庙三个单间之一,可见杨枫待遇之高。
洗漱一番,正在床边打坐,回忆着桑麻传授的行功路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俏丽的人影走了进来,波光潋滟的明眸中倒映两点灯火。
不是柳生纯子,还能有谁。
“你怎么来了?”杨枫苦笑。
“我不来这里又能去哪?你总不能让我跟一帮弟子挤通铺吧!”柳生纯子慢条斯理说道,紧挨着杨枫坐下了,落落大方地靠在他的肩头,“我想陪你。”
“你睡床,我睡地上。”
“那怎么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我突然发现,我渐渐的可以不食人间烟火了,打坐往往比睡觉效果还好。”
“你在哪儿打坐,我就睡哪。”柳生纯子坚决的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这么倔,像头驴,小心我打屁屁。”
“你敢么?”柳生纯子拉着杨枫左手,按在自己身后隆起的地方,她的脸先红了。
细腻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杨枫心头不由一荡。
柳生纯子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合身钻进杨枫怀中。
********外加火热战栗,杨枫咬牙切齿,摒弃杂念,默默行功,直到听见桑麻的呼唤。
“小枫,你过来。”
杨枫逃出窘境,来到桑麻面前。
桑麻说:“小枫,既然你喊我一声师父,不能不知道悬空寺的来历,悬空寺其实是绒布寺的一条分支,我们的宿命是守护天煞明王。”
“天煞明王?”杨枫闻所未闻。
“没错,天煞明王是西域天王,是我们西域万民供奉的神邸。而祂的神像,就在我的床榻之下,火山口中。”
杨枫微微点头。
桑麻说:“几十年来,已经有三批外国探险者发现了明王金像,生出觊觎之心,不过都被我们解决了,当然,他们的武器越来越先进,悬空寺却是日渐式微,所以,一旦事不可为,就献给国家吧!”
“师父……”
“我累了,去吧。”
“是。”
回到房中,杨枫虽然打坐,却久久无法入定。
直到柳生纯子温顺地伏在他大腿上,并且发出均匀的呼吸,杨枫情不自禁抚摸她如丝如缎的秀发,心情逐渐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