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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 你不想让你儿子参加这个比赛?”
仲丽丽闻言,眉头紧皱。
“那就让他退出好了!”女孩的声音很是娇俏。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仲丽丽脸一红,正要骂, 却听楚辞又道:
“要么你就找校长, 让校长重新制定比赛规则, 只准你喜欢的人参赛, 否则我建议你闭嘴, 我还没嫌弃你儿子又蠢又笨又丑呢,你倒嫌弃起我来了,没天理了简直!”
这话一出, 田三彩顿觉解气, 周围人都在看笑话, 仲丽丽脸气的直发抖,当下说:“我儿子五岁就学毛笔字了!他年年都是第一名!你这个傻子别一个字写不出来,让人笑话!”
楚辞小脸笑得更灿烂了, 她摇头道:
“才写了五年毛笔字就敢拿出来说?这种事,一般人都不好意思说的!”
“……”众人大笑, 仲丽丽又气又恼,田三彩这不要脸的生个女儿和她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张脸, 让人恨不得给撕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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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比赛是第四节课举行的, 要求每个学生当场写一首古诗参赛, 楚辞简体字不会写, 可繁体字不要太在行!而毛笔字对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她前世身份贵重,也经常跟王公大臣来往,书法上曾得到过几个女老师的指点,不敢说无人能比,但比起这个年代那些人的鬼画符来说,她的书法不要太好!
比赛很快开始。
楚辞把纸理好,瞥了眼那首古诗,手腕挥动,笔墨流畅,很快,就把一首诗给写了出来。
她瞥了眼边上的轩轩,笑了:
“呦!学了五年书法,第二个字还没写好呢?哎呀!这可怎么办?比赛马上结束了哦!”
轩轩哪是她的对手?简直要哭了,手直哆嗦,一不小心就把书法纸上滴了一团墨,这下完了!都怪这个傻子在这干扰他,好气哦!
楚辞见状,啧啧一声:“哎呦!作画呢?不错不错!用这个墨汁正巧可以画个荷花出来,轩轩,我看好你哦!”
说完,交了作品。
书法老师拿了她的作品,随意往边上一放,谁知眸光一瞥,扫到她的字,当下一口水喷了出来,他不敢相信地拿起这幅字,又盯着刚出去的楚辞看了好久,面露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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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辞交了作品,校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书法比赛看起来没什么内容,却拖了一节课时间,她背起书包正要走,却听到楼梯口的房间里有什么声响。
那间应该是副校长办公室,楚辞皱眉,这大中午的副校长不去家,怎么还留在学校?并且办公室里还有小孩的声音?
副校长办公室的窗帘被拉了起来,楚辞趴在窗户缝里,勉强看到里面。
副校长的办公室里站着两个小女孩,这两个小女孩楚辞也认识,她们和楚辞一样也是知名人物,左边穿蓝色褂子、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叫杨曦,是楚辞隔壁班的,也是问题儿童,杨曦的问题和楚辞不一样,她并不痴傻,相反很有天赋,杨曦的画经常在学校公告栏里展览,按理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是老师的宠儿才对,只可惜杨曦这孩子有自闭症,她只和父母说话,有老师教了她三年,没听她说过一句话,杨曦是那种被打被骂也不会说一个字的女孩,她把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里。
另一个高点的女孩叫宋可可,这孩子的问题和楚辞有些像,只是宋可可情况好一些,考试能把整张试卷做满,只可惜都写ABCD,遇到选择题多的英语试卷,宋可可竟然能考二十分。
眼下两个女孩表情懵懂地站在那,似乎并不明白校长的意思。
校长露出和蔼的笑,他握住俩人的手,温声说:
“这是校长给你的糖果,校长对你们很好吧?以后要多来陪校长玩游戏。”
宋可可眨眨眼,似乎并不明白,一旁的杨曦却哭了,她哭得没有一点声音,只眼泪一直掉。
校长爱怜地摸着她的头,笑道:“曦曦别哭,校长最喜欢曦曦了,我们曦曦啊长得可漂亮了!身上还有种很好闻的奶香味呢。”
“来,曦曦,跟校长去休息室,校长陪你玩游戏……”
砰……
门口忽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副校长面色一慌,当下警觉地问:
“谁?谁?”
他出门一看,却见一个长得漂亮、笑容娇憨的小女孩站在门口。
副校长立刻认出她。
“哎呦!这不是三年级的女傻子吗?叫……楚辞是吧?哎哟!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漂亮了?来,楚辞,进屋来!校长给你糖果吃!”
他笑容和蔼,看似一个和蔼的老爷爷,只眼神带着一丝怪异,见楚辞不说话,他盯着楚辞看了许久,表情变得越来越渴望。
楚辞忽而笑了,她看着副校长,亲切地说:
“吴校长,老师叫我来找喊杨曦回去。”
“好啊!”校长笑道:“校长正在关心弱势的孩子呢,校长知道像你们这样的孩子是很难融入班级,很难像正常孩子一样生活的,校长了解你们,在校长心里,你们都是最棒的!楚辞啊,校长听说你功课不行,要么找时间来校长这,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依旧笑得天真,她甜声说:“谢谢校长,楚辞最喜欢学习了!”
吴校长眼睛一亮,当下拍手:“那好啊,今晚放学!你来找校长,校长帮你补习!”
楚辞受宠若惊,笑着点头:“我一定早点来!”
如今的楚辞很有灵气,长得又白皙漂亮,和一般的农村孩子很不一样,她看起来还很天真,像是被家长保护得很好,很像大城市里被娇养出来的姑娘,吴校长只觉得身体一热,他真是一刻都等不了,巴不得现在就教楚辞学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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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把俩人带走了,宋可可扒了颗糖放入嘴里,眼巴巴舔了几口,杨曦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猛然把手中的糖一扔,愤怒地走了。
她和楚辞是一个村的,俩人一路同行,走到村口小河边,杨曦忽然停了下来,她低着头沉默许久,忽而艰难地挤出一句话:
“晚上……别去!”
楚辞笑了,不解道:“为什么不去?校长可要教我学习呢,还会给我糖果吃!校长最好了!”
“不……”杨曦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她面露焦急,“不!别去!他坏!”
“不坏不坏!校长不坏!”楚辞笑得天真:“要是校长坏,杨曦你为什么天天去校长那里?是不是你喜欢吃校长给你的糖果?不想分给我,才不希望我去的?”
“不是……”杨曦忽然哭了出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坏!他对我们不好!做坏事!曦曦不想去,妈妈总叫曦曦去!”
楚辞的面色冷了一些。“哦?他对你们做什么坏事?”
杨曦身体发抖,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那些事情对她来说就像是噩梦一样,她不敢说,就是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大家都说校长是很好的人,说校长德高望重,所有人都爱戴他,爸爸妈妈也相信他,总把自己送过去学习,可她根本不想学,有时候那里还有别的人和校长一起,有时候他们会抱着她和别的孩子,还捂住她的嘴。
杨曦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回忆那些可怕的事,可她不想楚辞也去。
杨曦哭道:“楚……别去!他们是坏人!”
楚辞的面色彻底冷了,她唇角微勾,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如冰渣。
楚辞拍着杨曦的肩膀,问:“那曦曦想怎么惩罚他们?”
杨曦愣了一下,边哭边说:“曦曦要他们从世界上永远消失!”
楚辞笑了。“好巧啊!曦曦和我想的一样呢。”她帮杨曦擦干眼泪,又道:“乖,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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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三彩正站在家门口,见了她,急道:“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妈妈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我没事,就是校长拉着我说了几句话,还给了我一些糖果。”
楚辞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掌心,摊在田三彩面前。
田三彩一愣,当下笑道:“校长这么喜欢你啊?那很好啊!以后要对校长有礼貌!”
“校长还夸我长得漂亮,要我放学后去他办公室呢!”
田三彩皱眉,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应该是她多想了吧?吴校长那人她是知道的,出了名的老好人,最喜欢小孩子了,经常给孩子糖吃,夏天给孩子们买冰棍,招待孩子们去他家里玩,不可能有问题的。
不过,田三彩还是提醒道:“放学就马上回家,有不会的作业,等你大哥回来帮你辅导!”
“知道了,妈!”
等她离开,楚辞的脸色陡然冷了,不去?怎么可以呢,她是那么期待校长对她的辅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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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楚辞在外面打扫卫生,捡树叶子。
校长路过那,和蔼地说:“楚辞,晚上记得去找校长哦!”
楚辞忙不迭点头,她眯着眼笑道:“知道了,校长爷爷,晚上见哦!”
“好!好!好!”校长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很激动,他视线在楚辞身上停留许久,最终恋恋不舍地走了。
晚上,楚辞把符咒和做法要用的工具准备好,随机笑眯眯收拾好书包。
“楚辞,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同桌小胖问。
楚辞眨眨眼:“去拯救世界!”
“……”
放学时间,学校里的人几乎走光了,楚辞敲响办公室的门,一进去,却见两个男人站在里面,校长对她招招手:“来,楚辞,咱们玩个游戏!”
楚辞笑了:“好啊!玩游戏!”
“行啊,楚辞,你去吧!”
楚辞瞥了眼楚明江,见他还在郁闷,都顾不上和和尚说话,便没做声,跟和尚出去了。
一出门,和尚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腿。
“……”楚辞失笑问:“大师,佛门中人不可破戒吧?”
俩人几步便走到寺庙,牛大师哼了一声:“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佛在我心中!”说完,啃了口鸡腿,又拎起边上的酒壶喝了一口。”
鸡腿吃完,把手伸进瓶中,道:“喏,杨枝净水,遍洒三千,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让我洒这个为他们求姻缘,要不我给你脸上洒几滴?”
瞥见他满手的油光,楚辞露出完美微笑:“不用了!谢谢!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牛大师一拍脑门:“你看我!把正事给忘了!就前天来的孙大娘还记得吗?她在屋里等你。”
楚辞推门进去,孙大娘立刻走过来,急道:
“大师,您可真是神了!我在门口的池塘里挖出一口棺材,你说,是不是这个棺材的煞气影响到我全家人的命格?还求大师跟我走一趟,帮我家做个法!可别让我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让我那些孙子孙女们在九泉下都不得安息!”
楚辞闻言,并未立刻答应,现下她不过是个10岁的小女孩,一直痴傻,如果立刻表现得异于常人,只怕会让人怀疑。
见她迟疑,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孙大娘连忙说:
“大师,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尽量满足你,钱方面……”
“不是这个原因。”楚辞摆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牛大师眼珠子一转,把她拉到一边,道:“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不是一般高,没想到这次被你蒙中了,我看咱俩就联起手来赚她一笔!这样,我跟你一起去,我出面周旋,你在背后忽悠,咱俩双剑合璧,把她家银-行-卡掏光!”
楚辞一头黑线,随即失笑,敢情到现在牛大师还以为她是靠骗的?不过这牛大师的身份在这,他要是跟自己去,也能有个挡头,对外只需要说是牛大师算的就行,不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一想到家里的早餐只是米粥就咸菜,楚辞当下点头:“行,你陪我走一趟!”
他们和孙大娘说好了,在外只说是牛大师来算的,孙大娘家在隔壁村子,因她家挖出一口棺材,村里人都围过来看,池塘边上挤满了人,而那口棺材,刚被几个汉子抬出来,小心地放在孙家门口。
他们想把棺材撬开,可这棺材却跟被人用手拉住一样,怎么都打不开!
见孙大娘带牛大师和一个小姑娘来,大家只当这事是牛大师算出来的,当下瞅着牛大师。
“大师,您说个话吧!这棺材要怎么处理?”孙大娘问。
村里的干部都来了,这棺材要是没什么特别之处,也就直接拉去烧掉了,从前大家都不流行火化,地底下经常能挖出棺材,不是稀罕事。
牛大师装模作样咳嗽两声。
“那个……”
他瞥了眼身后的楚辞,低声问:“要怎么忽悠?”
楚辞唇角微勾,朝四面看了会,才道:“孙家门口有池塘,本就是死路一条,常言道水管财,水不走一处,就会散财!可见这口池塘让孙大娘一家死伤无数,不得安生!且留不住钱财!”
牛大师照着她的话说了,村人一听都惊了下,大家都是邻居,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孙大娘的孙子孙女没一个活下来的,不是落水就是被火烧死,还有被车撞死的,说句不好听的,就她家丧事最多,有时候一年要来出礼好几次,人经常遇事故,就得往医院跑,家里人也没心情去赚钱了,家里穷的揭不开锅。
这话一出,大家看牛大师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牛大师见楚辞很会忽悠,当下放下心来,腰板挺直了一些。
楚辞又道:“再加上这口棺材,煞气更重,这煞气直冲孙家门口,又与孙家的房子形成了三角煞,异常凶猛!死路死水加死煞!孙大娘家有人死实在正常不过!再看孙家的房子……”
大家不觉看向孙家房子。
牛大师咳了咳,接着照楚辞的话说:“孙家的房子左边地势明显比右边低,这意味着无龙保护,虎就猖獗,龙虎不平衡,就容易遭遇事故!因此,必须好好做法,把这煞气除去,并平息棺材上的怨煞气!让死人入土为安!”
大家半信半疑,孙大娘却是十分相信,她给牛大师找来做法用的工具。
桃木剑、硫磺四钱、香烛、罗盘、铜镜……
之后,牛大师表演得果然很出色,拿着桃木剑就开始装神弄鬼,一会戳一下这里,一会戳一下那里,还振振有词,说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楚辞又是满脸黑线,她走进内室没人看到的地方,取出翡翠簪子,找来朱砂、硫磺、符纸,什么花头也没有,集中全部精力,三两下就把符画好了。
外面,牛大师忙得一头是汗,见她出来还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楚辞瞥了他一眼,一脸“我就静静看着你装逼”的表情,道:“你继续!务必演得像一点!对了,摇头晃脑的幅度再大点,民众们就喜欢看这种样式的!”
前世国民们就是这样,见她次次不摇头不晃脑,很不满意,直说她做的法事没效果。
楚辞拿着画好的符,偷偷贴在棺材上,等牛大师拿桃木剑刺过来时,她拿着簪子在符上一划。
也是奇了!那符竟猛然烧了起来,等一张符烧完,大家只闻到空气中有股焦味,楚辞道:
“孙大娘,现在找人把棺材撬开!”
“哎!”孙大娘招来几个汉子,拿着工具,也是奇怪!只撬了两下,那棺材盖竟陡然打开了,众人围过来,只见这棺材里躺着一个被绳子捆绑住的女人,这女人不知死了多久,脸竟然和普通人一样,身上的皮肤细腻透滑,泛着光泽,她一只手扒在棺材边上,做出拉棺材盖的动作,众人心里一惊,难不成刚才打不开棺材就是被她拉住了?
楚辞又拿出一张符,让牛大师贴在女人头上,她偷偷在棺材边做法,忽然,那女人头上符大幅度晃动,没几下,那女人的皮肤竟然一点点崩裂,又陡然变成了灰烬!
众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太蹊跷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事!”
“牛大师太厉害了!”
楚辞见状,暗自点头。这女人并非恶鬼,只是生前被人绑住,投河而死,心里怨气重,自然有煞气,而如果楚辞没猜错,孙大娘男人的祖辈就是那个作恶的凶手,也因此,这女人多年来怨气不平,一直找这家后辈的麻烦,要这家断子绝孙。
这样一来,法事彻底结束,众人把棺材抬走埋了,孙大娘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她拿了一千块钱出来,惴惴不安道:“大师,我家里实在没钱,好不容易凑了一千块。”
楚辞没伸手,牛大师忙不迭接过,笑得眼都眯成线了。
“哎呦!孙大嫂你客气了!有钱就行!有钱就行!”
楚辞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孙大娘见状,追了出来:“大师,我还想问您个事。”
“嗯?”
“您看我三个儿子以后还能有孩子不?”
一把岁数,一家子孙死光了,孙大娘心里比谁都难受,很希望能有个后。
楚辞扫了她三个儿媳妇一眼,笑了:“放心!煞气除去,你们家的厄运也结束了!不出意外,三个月内,你大儿媳妇会有子嗣,一年内你另外两个儿媳妇也会怀孕!我已经替你们家做了法事,你家的后代都会平安长大,财运也会好很多。”
这话一说,全家人都高兴起来,尤其是三个儿媳妇,都拿袖口擦眼泪。
楚辞转身就走,等到了月老庙,牛大师追上来说:“来,小楚子,这钱我拿200,剩下的给你!”
楚辞接了钱,又塞了一百给他。
“你拿三百!”
“哎!”牛大师眯着眼,笑得肉直抖。“小楚子,你这忽悠人的功夫非常了得!和尚我佩服你!”
楚辞看了他片刻,似笑非笑道:“大师,提醒你一声,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小楚子你想忽悠我?老牛我忽悠别人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咧!”说完,牛大师拿着钱去买酒了。
从小店出来,牛大师拎着酒瓶正要走,忽然,一辆车从东面飞撞而来,他来不及躲闪,整个人被撞出三米远,酒瓶哐当一声碎了,手掌紧接着按到玻璃碎渣上,腿也被撞得淤青。
“老牛,你没事吧?”村里人围上来问。
“没大碍……”牛大师说完,想到楚辞早上的话,心惊肉跳,难不成这就是血光之灾?不!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凑巧而已!楚辞还是个10岁的小丫头!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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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拿了钱回家,却不知该如何给田三彩,要是说自己算命赚了钱,田三彩肯定以为自己疯了!
怎么才能把钱给田三彩呢?
想了半天,楚辞远远瞥见田三彩从外面走过来,她赶紧掏出两张一百块钱扔在地上,田三彩看见钱,果然捡了起来,自言自语道:“谁丢了钱?”
而后端着个凳子,坐在门口等失主。
“……”楚辞无语,千算万算没算到田三彩竟然有这个觉悟,捡了钱还不占为己有!
她只好自己跑去村口,想买点肉拎回家。
见了她,卖肉的大叔惊道:“楚辞,你脑子真的好了?”
“是,大叔。”楚辞笑笑。
楚辞长得本就漂亮,她皮肤随田三彩,又细又白,脸蛋很小,眉眼精致,从前虽然傻,却打扮得干干净净,比正常孩子还要招人喜欢,也因此,村里有些心眼坏的男人,经常用糖哄她,背地里说些下流话占便宜,有一次被田三彩逮到,追着那男人跑了好几条街道,后来田三彩干脆把她送上学,学校总要比村子里安全些。
眼下她不傻了,眉眼间有种聪慧感,看人的时候,眼睛像是会说话,嘴角微微翘起要笑不笑,配上本就漂亮的脸蛋,那模样别提多招人稀罕!
大叔看得一愣,当下割了肉,又拿了几根筒骨递给楚辞:
“来,丫头!拿回家让你妈给你熬汤喝,你刚恢复,可要好好补脑子,别再变傻了!”
“谢谢大叔!”楚辞感谢他的好意,从大叔的面相上看,他是个温和有善心的,跟妻子关系也和睦,一辈子没有烂桃花,疼爱孩子宠爱老婆,是个好男人,只是……
楚辞提醒道:“大叔,今天要看好自己的钱哦!”
大叔一愣,等她走远了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看好自己的钱?什么意思?
也不知怎的,被楚辞这么一说,他心里一直放不下,只因今早他去银行提了一万块钱,原本是打算给未来儿媳妇买金子用的,现在正放楼上,这时候家里人都跟他一起卖肉,没人在楼上看管。
但他把钱放床头柜里了,应该不会……
大叔越想越不得劲!干脆放下杀猪刀往楼上去。
谁知刚走到楼上,就听屋子里传来翻东西的声音,大叔一愣,招来买肉的几个壮年,进屋就把贼抓了个正着。
这贼偷了大叔的一万块钱,还偷了他老婆的金链子,这要是被偷走了,至少要损失一万五!他家里刚盖了楼房,本就不宽裕,这钱要是丢了,损失可不小!
他一阵后怕,想到要不是楚辞提醒,自己这次破财的损失可不小!
大叔老婆闻言说:“人家都说死过一次的人能看见那边的事,那眼可灵了!我看楚辞就是这样,这事你先别声张,她要是真厉害,咱儿子结婚生孩子少不了找她看,咱给楚辞送点排骨过去算是感谢她!”
“行!”大叔点头,当下给楚家送了一整块排骨,田三彩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说怪不怪?我今天出门捡到钱半天没人来找,这晚上家里又多出这么多肉。”
楚辞笑笑:“我看到有小偷偷东西,就告诉了大叔,大叔这才送了肉!”
“难怪了!”田三彩笑着拎起猪肉,晚上做了红烧肉和红烧排骨,给孩子们改善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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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吃得开心,老二和老三也一直夹肉吃,只楚明江一直低头喝闷酒。
田三彩见状,问:“她爹!你今天心情不好?”
楚辞扫了他一眼,低着头没做声,从楚明江的面相上看,他这次遭遇的麻烦可不小,想必那个背后的人,见没能害死顾家的孩子,便提前对顾爸爸动手了。
楚明江心情不好,喝了口酒才道:“最近我手下几个工人相继出事,工地上的钱一直要不到,现在工人天天逼着我给钱看病,还说要去告我,现在有个新的工地找我去做工,偏偏我一分钱也拿不出来!”
“新的工地?”楚辞说着,忽然觉得额头一痛,猛然间,她眼前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
画面上出现很多血,楚明江就这样睁着眼死在了工友面前。
那男人也吓到了,他明明没想推他,可不知怎的,手忽然不受控制,就这样狠狠推了一下,这一下原本也没什么,楚明江怎么就踩滑跌下去呢?楼下本来也没有钢管堆放,怎么那么巧就有根钢管竖在那?
之后警察来问话,男人被带走了,很快,田三彩带着孩子们出现在画面里,画面陡然中断了。
楚辞一愣,这情形她再熟悉不过,前世她修炼出天眼,却很少用,只不得已的时候用天眼看未来的事,那情形跟现在一样,只是这辈子她修为还不够,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天眼?还是说原身本就有天眼?只是原身痴傻,不懂这是什么,而天眼也不是时时都能出现的,以至于她活过来后,才第一次碰到?
楚辞顾不上激动,想到刚才画面里的场景,她的眉头不由皱起,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捣乱吧?到底是什么样的仇能让对方对楚明江下这种狠手?人的死法千千万,横死的人也多,可死状如此惨烈的却不多,给楚明江安排了这种死法,对方真能下得去手!
而画面中那男人应该是楚明江的老板,对方应该也是无辜的,若不是有法术加持,对方那一推根本不会对楚明江造成伤害。
楚辞心中怒气翻滚,她前世就讨厌用法术害人的天师,更别提对方祸害的是她的家人。
简直忍无可忍!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
楚辞敛住心神,问:
“爸,我最近在家待得无聊,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工地玩?”
“不行!工地太乱了,小孩子不能去!”
田三彩笑道:“我说他爹,楚辞以前也没去过你工地,她这几天不上课,在家待着无聊,你就带她去好了!”
楚明江扫了楚辞一样,见她眨着眼睛,一脸渴望,不觉心一软,有个会撒娇的小棉袄,感觉真不错!他哪里还说得出拒绝的话娿?便摸着楚辞的头笑道:
“好!那明早爸带你去工地!”
“谢谢爸爸!”
“我也想去玩!”楚泽宇道。
楚明飞哼道:“爸只带楚辞去,这不公平!”
“公平?”田三彩的铜勺又拿了出来,在两个儿子头上各敲一下,才道:“咱家不讲公平!你妈说的话就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