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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下水道的味道
“听不见吗？”迟迟不见严栗芫动作，陈泉有些焦躁的提高了音量，他已经很困，极度需要休息，不想和她废话。
“哦哦。”被陈泉吼了的严栗芫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因为陈泉没有赶她走而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着站起身，欢乐的奔向床的方向。
陈泉扶额，心里十分的后悔这个留下她的决定，一时的心软造就了他现在的处境。
严栗芫简直就是一个十足十的小痞子，她已经直接赖上了他，不管他去哪儿，她都跟着他。
他回家她跟着，他来医院她跟着，他都快要怀疑严栗芫是不是看上他了。
但他知道不可能，严栗芫只是需要一个安全感而已，而他是暂时最合适的人选。
趴在桌上快要睡着时，陈泉还在想着哪一天将严栗芫送走，实在是懒得留下这个大麻烦在身边。
顾然和顾以言到医院之后，直接轻车熟路的来到了陈泉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有敲，想要直接进去。
可是门从里面被反锁了，打不开，顾以言无奈，只得开口让顾然敲门。
顾然依言开始敲门，陈泉已经睡着，外面的一切已经被他隔绝在外，严栗芫却被惊醒，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
眼见着敲门声越来越响，严栗芫看陈泉睡得那么香，不忍心摇醒他，也害怕敲门声吵醒他，赶紧下床开门。
将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顾然趴在顾以言背上，整个人都有些懵，“你怎么在这儿？”
看得顾然时，严栗芫也也有些懵，但她比顾然淡定多了，退了一步让开了路，听了顾然的话，笑了，“我怎么不能在这儿？”
“你和陈泉，你们……”顾然和顾以言并没急着进去，而是停在外面，顾然指了指里面，意思明确。
严栗芫显然也明白她的意思，大大方方道，“我们没关系，我只是在他这里借住。”
她坦荡的话语和表情让顾然有些羞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用沉默掩饰她的窘迫。
其实也不能怪她，严栗芫揉着惺忪的睡眼，衣衫不整的打开了陈泉办公室的门，不管是谁都会多想吧？
“谁啊？”陈泉皱着眉从桌子上伸起腰，慵懒的伸了伸胳膊，问道。
他在睡梦中就已经听到了敲门声，只是不想醒而已，后来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出于本能，一下子就醒了。
顾以言见陈泉是趴在桌上睡觉的，心里对严栗芫那些话的真假程度也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他看着陈泉那一副疲倦不堪的样子，道，“还没睡醒？”
顾以言的话一说出口，陈泉立马就清醒了，见顾以言和顾然都站在门口，有些不解，“站外面做什么？进来啊。”
顾以言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的鞋子和裤脚。
严栗芫早就退开了，站在一旁玩着手机，于是陈泉一眼就看到了顾以言脏兮兮的鞋子。
他摇头，拿起一把平时自己用来剪东西的剪刀，走到顾以言身边，“剪了吧，那么脏了。”
顾以言不说话，将顾然放下，接过剪刀，弯腰将他和顾然的裤腿三下五除二，咔嚓咔嚓剪了。
陈泉在办公室转悠了一圈，找来两双一次性拖鞋，扔了过去，“赶紧穿，老子还要睡觉的呢!”
顾以言也不恼，脱下鞋袜，将脚塞进拖鞋里面之后，又扶着顾然脱下鞋子和袜子，极尽温柔和耐心。
看着他们俩那副相亲相爱的样子，陈泉有些心塞，“行了行了，到底是哪儿出问题了？”
顾以言走后门直接找他他是肯定要给面子的，只是不停的撒狗粮是怎么回事？
顾以言扶着一瘸一拐的顾然，“脚崴了，掉进了下水道。”
陈泉抿了一下唇瓣，心里再一次将那个偷下水盖的人问候了一遍，他的休息时间就是这么被夺走的。
顾以言和顾然一走近，陈泉就闻到了他们身上的那股酸臭味，带着下水道特有的味道，简直一言难尽。
陈泉尽量忍着，憋着气倒来一盆热水，让顾以言将顾然的脚洗干净。
顾以言当然知道他和顾然身上那股味道是怎么回事，在医院时就有很多人捂着鼻子说他们在放毒，被他直接忽略了。
感受着顾以言的手在她脚上游走的温度，顾然整个人放松了，她看着面无表情的严栗芫，对她笑了一下。
严栗芫离得远远的看着他们，神色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看得顾然的笑容时，脸上闪过一丝迷惑。
自从上次她从顾然和顾以言家里跑出来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顾然，顾然也没有见过她，哪知道能够在这里遇见？
顾然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对严栗芫说些什么好，嘴角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将那句“最近好吗？”问出来。
太假，假的顾然心里难受。
顾以言帮她洗脚时十分的小心，却还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她的脚踝，她倒吸一口冷气，嘶了一下。
严栗芫下意识上前了一步，劈头盖脸数落起顾以言，“你小心点好不好？没看到她疼吗？你到底会不会洗脚啊？”
顾以言一个冷眼扫过去，严栗芫立刻闭了嘴，站在那里不再说话，只是表情有些嫌弃，明显是觉得顾以言笨。
“疼吗？我轻点。”顾以言转过头，柔声对着顾然说道，手上的力道放缓，接过陈泉手中的毛巾轻轻擦拭顾然的脚。
顾然没有看顾以言，只是有些感激的看向了严栗芫，表情真诚，“谢谢你，栗芫。”
严栗芫撇了撇嘴，“别谢我，我可什么都没做，还有，顾以言本来就笨，我只是看不得他那么笨而已，又没有关心你。”
顾然笑了，不知道严栗芫为什么这么别扭，“不管怎么样，我都谢谢你，真心的。”
严栗芫双手环胸抱在一起，慵懒的斜靠在墙壁上，打了一个呵欠，“得了吧，你身上带着一股下水道的味道，真的很难闻，赶紧弄了走吧，我还得开窗通风呢，不然今晚怎么睡？”
直到今天，严栗芫才终于发现了那天她到这里来的时候身上那冲天的酒气让陈泉有多崩溃!
“你的脚好些了吗？”顾然指了指她的脚踝。
“好了。”严栗芫扭了扭脚，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顾然放心了，不再说话，安心的让陈泉替她将脚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