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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 1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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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流。

    城门才在望,??三江就看到城门处有好几道身影在那里焦急的逡巡,踮脚伸脖颈地张望。

    他有点疑惑,定睛细看,??那边的人却也看见了他们。

    有几个人瞧着三江跟马车,交头接耳了一阵,??为首一个翻身上马迎了过来。

    远远地那人瞪大了眼睛,??越来越近间,??他脸上的笑也越来越明显,竟大声招呼:“是是!的确是大少爷!”

    三江也认出来了,??这人原来是清流阮家的一个老家奴,??以前他来清流的时候是认识的。

    当下也高高兴兴地叫道:“宋伯!您老还是这么康健啊!”

    那老宋伯笑呵呵地从马上翻身下地,??行礼道:“大少爷,??可把你们盼来了,小小姐呢?”

    这会儿无奇也从马车里探出脑袋来,笑道:“我在这儿呐!”

    宋伯眼前一亮,又向着无奇行礼:“小姐您可算到了!我们等了半天了,??再不来,??我们可要去京城里接人了。”

    无奇笑道:“怎么这么着急呢?”

    宋伯满面堆笑:“哪里是我们着急,??是老太太急呢,??从昨儿得了消息,天不亮的就催着我们出门瞧,但凡有个车响马过的就觉着是您来了,??简直是盼凤凰一样。”

    说话间又忙道:“哎哟,??我还是别在这里多嘴了,??还是快进城吧!”

    之前看着宋伯跟郝三江相认,已经有小厮飞快地骑马回阮府告诉去了,这边马车才拐过街角,??郝三江就先看到府门口站着一堆人!

    给簇拥在中间的赫然正是阮府的老太君彭老夫人。

    三江顾不得无奇,只回头叫道:“平平,外祖母在等咱们呢!”自己先飞马往前,隔着十几步才勒住马儿跳下地,飞奔到彭老夫人跟前跪地道:“外祖母!您怎么亲自出来了?!”

    彭老太太是极和蔼富态的面相,身着青缎子长袄,乳白的云锦幅裙,满头银丝,用八宝的蕾丝发冠围着,一手扶着丫鬟,一手握着根檀木拐杖。

    她低头看着三江,抬手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摸了摸,笑道:“我实在等的发闷,便出来瞧瞧,好孩子,大了两岁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有没有磕到膝盖?快起来!”

    三江只是笑:“我一见到外祖母就什么都忘了!”

    彭老夫人慈眉善目地点头:“你呀,这性子倒是跟你爹一模一样。对了……平平呢?”

    正说了这句,只听到不远处有人叫道:“外祖母!”

    彭老夫人蓦地抬头,却见一道身影正忙不迭地从马车上跳下地,跳的太急,也差点跌倒,多亏旁边一人将她扶住。

    老夫人已经慌地伸手:“慢点你慢点儿!”

    无奇扶住了春日的手,却又向着她一笑,直奔着老夫人跑过来,她可不像是三江一样规规矩矩地行礼,而是迫不及待地扑向了老夫人的怀里。

    彭老太太也是满脸笑的,扔了拐杖,一把将无奇抱进怀中:“我的乖孙女儿!”

    无奇简直像是要钻到老人家的心里去,抱着不放,三江已经站了起来,见状有点嫉妒地笑着说:“平平,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无奇慢慢放开了双手,彭老夫人却还握着她的小手不放:“快,让外祖母仔细看看我的小平平……”

    这会儿是在大门口,可老夫人却顾不得了,只忙盯着无奇的脸仔细看了一阵子,才皱眉说道:“虽看着是比之前长高了些,可怎么还是那么瘦弱弱的,你娘也不多用心给你调理调理?”

    无奇笑道:“这个不怪娘,是我自己不争气嘛。”

    这会儿众人笑着劝道:“老太太,不如跟小姐跟少爷到里头说话吧,之前在外头站了半天了,别吹了风,待会儿又说头疼了。”

    无奇闻言忙搀住了老夫人的手臂:“外祖母,您怎么跑出来了呢?”

    彭老夫人道:“还不是为早点儿见到你……”说到这里,却看到三江眼巴巴地在旁边,便又笑说:“是你们两个。”

    三江便故意努嘴道:“外祖母,我知道您老人家也跟爹娘一样,都疼平平多些罢了。”

    彭老太太笑了几声,才道:“你们都是小辈,我心里自然都记挂着,只不过你是哥哥,又是个男孩子,顶天立地的,自然比平平皮实些,我就少担心些罢了。”

    说着又笑眯眯地道:“三江倒是长的又高又壮了,嗯,这般体格,才是正经男人的样子,你娘给你寻摸亲事没有?也该是正经考虑的时候了。”

    别看三江大大咧咧的,听老夫人说起亲事,他的脸腾地红了,不由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春日。

    彭老太太立刻注意到他的动作,顺着看去,见是个相貌清俊男子打扮的……她虽不了解春日的底细,却很清楚自己外孙的为人,便笑了笑道:“这位是?”

    无奇忙道:“这是我的……我的朋友,她□□日。”

    春日本躲在后面,并没打算露脸,见状忙紧走几步上前行礼:“给您请安。”

    彭老太太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笑道:“嗯,不错。既然是平平的朋友,一定也是极好的。”

    春日从从容容道:“承蒙您夸奖,晚辈不敢当。”

    三江趁机道:“外祖母,您说的很对,春日确实是极好的,万里挑一的呢。”

    彭老太太笑道:“是你万里挑一呀?”

    “啊,当然,”三江无心地回答了这句,才后知后觉地品出一点不对,他看看老太太,又看看春日,抬手挠了挠脑袋憨笑:“嘿嘿嘿。”

    大家到了内堂落座。

    老太太便叫无奇先见过几位阮家的几位亲友,都是女眷,有无奇之前见过的,也是没见过的。

    众人陪着坐了会儿,凑趣说了几句话,多半是夸赞无奇跟三江的,却知道他们祖孙见了,自然有体己话说,于是又都各自退了。

    没了别人,无奇便赖在了老太太的身上,三江手上的伤没有全好,因为骑马牵扯到了,便拉着春日出去给他敷药了。

    彭老太太则揉着无奇的脸,一边无限爱惜地感慨道:“瞧瞧这小脸,再瘦下去可就只剩下脸皮儿了……这几天你就好好地住在这儿,看我怎么调理你就行了,小姑娘家家的,这脸上得有点肉才好看。”

    无奇听说“调理你”,本以为老太太要教自己规矩之类的,听到最后才知道她的意思,当下乐不可支:“外祖母,您要养猪啊,万一我吃的肥头肥脑的可怎么是好?”

    彭老太太也喜笑颜开:“什么肥头肥脑,我倒是愿意你虎头虎脑的,那才更可爱。”

    祖孙两个正打趣,底下跟着无奇的嬷嬷陪笑道:“老太太,只怕我们太太还指望着让您多管管姑娘,多教教她规矩礼数呢。”

    无奇吐舌。

    彭老太太看着她促狭的样子,笑道:“你们放心,我自然有数。”

    却回头对无奇道:“我们平平聪明着呢,那些礼数之类未必需要教她,真要她在外人跟前敷衍的时候她自然懂,不至于就失礼的。”

    无奇抱住老太太,大言不惭地说道:“我也是这么觉着,若是认真让我上大场面,我自然撑得住呢,可见还是您老人家最明白我。”

    老太太打量着她的脸:“咦,奇怪。”

    “怎么了?”无奇诧异。

    老太太道:“怎么你的脸皮……突然间就厚了一点儿似的。”

    无奇才知道老夫人是在取笑自己,一时大笑。

    底下嬷嬷跟丫鬟们都笑了。嬷嬷见状却也知道没法子,竟是又多了个宠惯无奇的人。

    虽然还想把阮夫人的话再多说几句,可老太太心里未必不知道那些,而且说多了也是讨嫌,于是只笑道:“知道您老人家必是疼姑娘的,舍不得为难她的。”

    老太太便吩咐府内的嬷嬷,领着他们自去事先给无奇准备好的房间安置,宁儿等也跟着去了。

    这边祖孙两人自在地说笑了会儿,无奇问道:“外祖母,怎么不见小舅舅呢?”

    彭老夫人道:“你舅舅他整天不着家,前一阵子听说凤阳大龙觉寺那里放了佛光,所以又跟人去寺里住几天看佛光去了。”

    无奇听得有趣:“佛光?是真的吗?”

    老太太笑道:“谁知道真的假的,你小舅舅那个性子,但凡是有人告诉他耳畔的,不管是真是假总是要去看一眼的,我看他不过是找借口玩儿而已,他要是但凡能改一改,正经地干点经济学问的,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成家。”

    无奇的舅舅阮听雪是阮夫人的弟弟,比无奇正好大一轮。

    阮听雪从小就有才名,只不过他不太喜欢读书,却喜欢那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从小到大最好四处游山玩水,在本地是有名的“不务正业”之纨绔子弟。

    先前阮夫人曾经想让老太太到京城跟着她住,可是因为听雪在这里,老太太便放心不下小儿子,何况也不忍舍弃故宅,所以竟不曾进京。

    无奇却是跟阮听雪脾气相投,听说他不在家里,稍微有点遗憾。

    听老太太说起他的终身,无奇笑道:“这恐怕是小舅舅没遇到可心的人吧,外祖母不必着急。”

    彭老夫人道:“我又能怎么样,着急也是白着急。只任由他胡闹罢了。”

    无奇便笑问:“小舅舅什么时候回来?我劝劝他。”

    老夫人嗤地笑了:“你劝他?你跟三江还都没着落呢,就想给别人张罗了?对了,跟你们一块儿来的那个姑娘是什么人?”

    无奇见老夫人果然一个照面就看出了春日是女子,诧异之余刮目相看:“您怎么瞧出来的?”

    彭老夫人忍不住笑道:“我看三江对她的那副样子,还会不知道?要是个男子,三江还能那么看着她?那就糟了。”

    无奇哈哈大笑:“我以为呢,原来是哥哥露出了马脚。”

    因为才照面,无奇不想就透露出瑞王来,恐怕吓到老太太,就只说春日是自己的好友,要跟着她一起过来消遣几天的。

    老太太倒是并没有追问,只说道:“说起消遣倒也好,我想起来,你小舅舅前些天还说,要去琅琊山住几天呢,这琅琊山上倒是多些有趣的地方,等你舅舅回来,让他领着你们去好好地逛一逛,什么醉翁亭,会峰阁,琅琊寺,还有那个苏东坡题词过的禅窟寺,你都可以去瞧瞧。”

    无奇听的津津有味,心向往之,恨不得阮听雪快点回来。

    老太太说过了这个,又打量无奇身上,说道:“我听你娘亲说,你以后就不必紧着扮男人了,倒也好。明儿叫人给你好好地弄两套衣裳来,我要看看小平平变回小姑娘的样子,一定比你娘当年还好看。”

    “我哪里比得上我娘,”无奇禁不住有点脸红:“而且我穿这些习惯了,何必又麻烦。”

    彭老夫人握着她的小手道:“什么麻烦,还是你自个儿不想穿?你瞧瞧你,真真的像是个小子,在这儿住着也好改改这习惯。改天回了京城,叫你娘看着没个长进,反而更像是泥小子了,以后怕不肯让你再来。”

    “才不会,娘最听外祖母的话了。”无奇哼道。

    老太太捏捏她的小脸:“那你自然也得听外祖母的话。”

    晚间,彭老夫人吩咐厨下准备丰盛的菜肴,给无奇跟三江接风洗尘。

    本来三江是要送无奇到了地方就该回京的,可是他也才跟外祖母见面,竟也舍不得就立刻走,而老太太自然也不许他立刻就走,便硬是留他住一夜,且说:“回头你娘若是怪罪起来,只说是我的主意。不许她打你。”

    三江立刻奉承道:“外祖母,您真是英明,您怎么知道娘会打我?”

    老太太看看他跟无奇,道:“两个孩子里总该有个抗打的,也好有点杀鸡儆猴的效用,你跟平平两个,自然该是打你的,难不成打她?”

    三江垂头叹气:“唉,竟是我一个人扛着打。”

    无奇促狭说道:“哥哥,回头你多吃点好吃的就补回来了。”

    三江向着她挥了挥手,却终究只是虚晃,不敢碰她。

    彭老夫人看着他兄妹两个,带笑道:“晚上有女山湖的大螃蟹,到时候你给你哥哥剥一个螃蟹,让他也高兴高兴。”

    无奇笑道:“那也合适,我可以剥两个,给外祖母一个,哥哥一个。”

    三江听说有螃蟹吃,口水横流。

    不多时,桌子已经摆好了,除了大螃蟹外,还有清蒸梅白鱼,□□板鸭,藕香狮子头,蜜汁鸭舌,一半是清流地方上的名吃。

    三江早早地叫了春日来,春日知道他们是家宴,本不想参与,可无奇也竭力留她,于是也在一桌上坐了。

    无奇本要给三江剥螃蟹的,谁知她的手法生疏,差点伤了手,慌得春日忙制止了,便快手快脚地给她剥了一个。

    无奇看了看那堆砌在一起的螃蟹肉,就道:“哥哥,这是姐姐给我剥的,我借花献佛给您吧。就当是为这些年你替我挨的打赔罪。”

    三江听了这句,忽然想起在来安的时候无奇审讯案子的中中形态举止,这是他至亲的妹子,原先只当她是胡闹的丫头,可现在才知道,关键时候她比十个能干的男人还管用,怪不得蔡流风对她维护有加,也怪不得瑞王竟重用她。

    他心头一动,点头叹道:“罢了,还当真不成?别说替你挨打,就是替你挨刀子也是情愿的。”

    无奇本是说笑,听了这句倒是愣住了。

    彭老夫人却斥道:“瞎说,你替妹妹着想自然是好的,只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快啐一口。”

    三江果然听老夫人吩咐,往旁边啐道:“童言无忌,大吉大利。”

    无奇反应过来,便笑看了三江受伤的手一眼:“只怕哥哥不止是替我挨打呢。”

    春日正在专心地又给她剥螃蟹,听了这句抬头看了眼,即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三江的手是那天为替她挡,给卫优所伤的。

    只是她的情绪并不像是三江那样外露,仍是不动声色地,把一个剥好的螃蟹端到无奇跟前。

    无奇忙道:“姐姐你不要老是给我忙。我自己会弄。”

    春日笑了笑:“不打紧,我弄的快,你把那个给老太太吃就是了。”

    无奇果然又将那个送给了彭老夫人,又给她舀了些酱醋,笑道:“外祖母,您可别怪我不诚心呀。”

    彭老夫人吃了一口蟹黄,笑道:“要是你的诚心得弄的手上血淋淋的,那我可不愿意要,吃着也要害病的。”

    大家都又笑了。于是春日又给无奇剥了一个,三江给春日剥了一个,又孝敬了老太太一个,最后都喝了热好的黄酒,才又吃别的。

    这一宿,三江甚是快意,加上没有阮夫人跟郝四方管束着,竟放肆地喝醉了。

    无奇也有些晕陶陶的,彭老夫人吩咐丫鬟仔细照看她,记得喂她喝水,才自去安歇。

    一夜无话,次日,三江先来道别。

    老夫人虽想留他,可又知道阮夫人在京内未免不放心,于是又嘱咐了几句,便叫他回去了。

    且说三江快马加鞭离开清流,过明光,经过来安城的时候,却听见城门口许多人聚集着,正在说长道短。

    三江放慢了马儿,隐隐地只听有人说:“实在诡异的很!他家里哪里跑出那许多蛇虫来,还生生地把个人吃了……”

    另一个说道:“这可真是人间惨事,这老吴家里的女儿不是才带着儿子服毒自杀的吗,怎么这两个老的就又离奇惨死,总不会是他们家里冲犯了什么吧……”

    三江听见一个“吴”,吃了一惊,赶紧问道:“你们在说什么事?”

    路人见他风尘仆仆,知道是个过客,便道:“我们在说昨儿城中发生的一件惨案。”

    三江道:“是那个陈秀才的岳丈家里?”

    “咦,你怎么知道?”

    郝三江忙问:“他们怎么出事了?”

    路人拧眉道:“说来实在可怖,不知哪里跑出来的那么多蛇,活生生把人咬死了,有的还钻进了那老吴的肚子里,有的从眼睛里爬出来……那人偏还没有死呢!可又实在救不成!你说可怖不可怖?听说县衙去的捕快们都吓得一个个面无人色,对了,那吴夫人都给活生生地吓死了!”

    郝三江听得心惊肉跳,简直无法相信:“是真的?”

    “这还有假?光是弄那尸首都弄了一整夜……真真的吓死人了!”

    “这吴家像是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啊,怎么就接二连三不得善终……”

    三江听到报应来的这样快,心里本有些恍惚。

    可听见路人最后一句,那恍惚却顿时消散:没干伤天害理的事?这老东西死的太迟了!

    他哼了声,重新翻身上马。

    三江觉着这件事情发生的的确离奇,但在知道了那畜生对他的女儿所做的事情后,便觉着这“离奇”来的着实正好!

    想到绝望携子寻死的吴娘子,三江恨不得那老畜生死的很慢很慢,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好好地经历他曾经施加在无辜的儿孙身上的恐惧,痛苦跟无尽的绝望了。

    清流那边,来给无奇做衣裳的裁缝师傅也说起了这宗来安城的骇异之事。

    当然,裁缝怕吓到了老太太,所以没说的很仔细,只说是已经八月里了,竟然还有蛇虫主动攻击人,实在是奇事一桩。

    彭老夫人道:“果然稀奇的很,一条蛇也罢了,怎么竟还那么多呢?”

    无奇看向身边的春日。

    她向着自己微微一笑,笑容镇定自若。

    无奇清楚一定是春日做了安排。

    她并不想听个中的细节,因为知道一定非常的可怕。

    但是在她心里却隐隐觉着:不管是用什么可怕而恐怖的手段,都不过分。

    她本来不是个酷刑的支持者,总觉着有点不太人道。

    但是对于像是连自己的亲生子女都不放过的那中说畜生都侮辱了畜生的东西,就算是车裂,凌迟、再残忍的刑罚,都一点也不过分!

    只是……一想到负责动手的这些人,是瑞王殿下所属的,心里忍不住有点毛毛的。

    那位殿下,到底还有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呢。

    一想到瑞王,心里跟着跳了跳,无奇瞥向春日,想问问她瑞王现在怎么样了。

    不料心里想到什么,偏又来什么,只听裁缝师傅道:“对了,您老人家听说京城内发生的那宗奇闻没有?”??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