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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好吗？
怎么可能还好！
他怒火中烧，更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和云潇闹那么次别扭。
他应该清楚她是个多么别扭的人，为什么就发火和她赌了气。
如果当时他不管不顾地将她锁在自己身边，是不是今天她就不会伤的这么重？
“让老五查下沈如知现在在哪！”傅亦行的声线平稳，却有无边的冷厉蔓延而出。
依照傅薄俞的行事风格，还没到最后一步，是绝不会贸贸然拿掉云潇的孩子的。
唯一的可能会这么做的人，就是最沉不住气的沈如知。
然而，听到他的话，电话那头的云致礼沉默了一秒，才平静出声。
“大少，这也是我打电话给你的原因。”她顿了顿，“沈如知死了。车祸。就在从H市回B市的高速上。”
这话让傅亦行的眸光又是一闪，依旧震怒。
他来时的路上，确实发生了一起车祸。
“这么巧？”他的声音阴冷。
云致礼又顿了顿，“不知道能不能算巧。报案的是傅薄俞。”
前脚沈如知刚害了云潇，后脚人就死了。
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傅薄俞在保护沈如知金蝉脱壳。
“身份确定了吗？”傅亦行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
这笔账，他是绝对要算的。
“暂时还没有。”云致礼对他说，“但是尸体已经被带回去了，估计明天就会有结果。”
对于沈如知的死，事实上她更倾向于金蝉脱壳的猜测。
但不管是哪种结果，这场巧到不能再巧的车祸，只会是人为，不可能是偶然。
挂断电话后，金院长从病房内出来。
“傅少，云小姐已经睡了。”他擦了擦汗，心中依旧忐忑。“发生了这种事我很抱歉，但您放心，这段时间我们会尽心尽力照顾云小姐的，保证绝对不将今天的事泄露出去。”
傅亦行闻言冷声嗤笑，“不泄露？如果真能不泄露的话，我现在能出现在这里吗？”
这句话，几乎是把金院长的话堵得死死的，一点都反驳不了。
“傅少……”他还想再说，大少却漠然转了身，重新进入了病房。
小护士见他再次进来，多少有些惊讶。
“云小姐今天刚动手术，又用了镇定剂强行让她睡下，今晚要格外关注她的各项指标和反应。院长已经联系了监护室那边，待会儿会转过去。”
身体的疼痛是一项预警，术后病人一般是不能用这些药物的。
但她的情绪这么不稳定，用镇定也实在是无奈之举。
小护士看着傅亦行，又道：“我知道你关心云小姐，但她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你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毕竟人的身上携带了很多细菌，床上这位的身体状况实在太差了，她必须要提醒傅亦行。
他是明白小护士的意思的。
所以即便再进房门，也都离病床远远站着。
刚刚那么抱着她，是他冲动疏忽了。
可眼看着她那个样子，他如何保持绝对的冷静。
小护士见状犹豫了两秒，又对他道：“傅先生，我听说云小姐进医院的时候就是昏迷状态，所以孩子的事，她应该了解的不多。”
换而言之，云潇应该不知道孩子早就不行了的事。
“但是，”她又微微一顿，怯怯说：“我觉得她好像对你的抵触好像特别强烈一点。你刚刚出去后，她虽然还是很狂躁，但比你在的时候要稍许好一些。”
小护士说到这停住了。
但背后的意思，就是在暗示傅亦行，如果可以的话，近段时间还是不要在云潇前面出现了。
她觉得这事其实有点伤人。
但为了患者的健康，她必须要提醒对方。
没多久，几个护士进了病房，将人转去了ICU。傅亦行安排了人手过来医院盯着，又在病房外陪了一会，驱车回了B市。
抵达时已经凌晨，云致礼怕他休息，发了信息过来。
车祸死者确定就是沈如知本人，是因为汽车爆炸起火燃烧致死的。
为了怕傅薄俞做手脚，她也私下让人做了二次鉴定，结果让她很是诧异。
沈如知是真的死了。
那么突然的，死了。
傅亦行没有下车，车祸的消息已经登上新闻，随便拿手机找找就能知道情况。
他打了个电话给云致礼，询问眼下傅薄俞的情况。
“人已经录完笔录回傅家了。二太太原本似乎要去南边旅行，知道消息后正往回赶。眼下沈家人已经去了医院。”
傅亦行挂断了电话，漠然从车里下来，径自朝小别墅的方向而去。
这偌大的傅家，有一个地方是他一步都不会踏足的，那就是傅薄俞母子住的小别墅。
但今天，他破裂踏上这块让他憎恶且恶心的地方。
众人都已经睡下，只有一两个值夜的仆人。
尽管新闻上了热搜，但事故当事人的具体身份还没有公布，所以傅家众人还不知道沈如知出了事。
傅亦行面无表情到了小别墅，大门已经落锁，他按了开门铃，值班的仆人往监控一看，几乎是惊呆了。
她连忙跑去开了门，一边惊疑不定地开口：“大……大少，您怎么来了。”
她来傅家做事十多年了，可从来不见他来过。
傅亦行压根没理她，径直朝三楼卧室而去。
明明是第一次来，可他却轻车熟路，好像来了无数遍。
仆人一颗心狂跳，焦急了半分钟，正准备悄悄去给二太太打电话的时候，门开了，满脸愤怒的二太太走了进来。
而此时，楼上两兄弟已经开始对峙。
“今天医院的事，你知不知情！”傅亦行冷然看向傅薄俞，眼神似冰。
傅薄俞眯了眯眼，看了对方一会后，忽的嗤笑了一声，“你还是找到她了？怎么样？她有扑到你怀里说她后悔了，说她的孩子没了吗？”
这话的讽刺意味实在太浓。
这一晚，两兄弟都默契都不想再伪装。
“不要逼我斩断你所有的后路。”傅亦行的语气缓慢却坚决。他皱着眉，似乎马上就要耗尽耐心。
“是吗？”傅薄俞一贯沉静如水的眸子微抬，反问道：“你以为，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