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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万古秘辛【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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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

    东土大唐皇帝!

    顶着黑山老妖身份、宁采臣躯壳的黑袍车夫自陈身份,一句话就让Boss队众人,油然生出一种天雷滚滚的荒谬之感。

    欧阳靖只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不知道该作出什么表情。

    是手动滑稽呢,还是难以置信呢?

    他很清楚,这位东土大唐皇帝李世民,既不是华夏历史上那位唐太宗李世民,也不是大唐双龙世界那条真龙李世民。

    这位李世民,乃是西游世界,南瞻部洲,东土大唐的皇帝,唐三藏的把兄弟!

    可是……李世民怎会变成了万年老鬼?怎么能夺舍甚至吞噬黑山老妖?怎能在酆都破灭的大劫之中苟活下来,又怎能摇身一变,成为七星神魔,执掌酆都大殿神器?

    万古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

    不待欧阳靖等人提问,李世民已经语气淡漠地娓娓道来,揭开了万载之前的秘辛。

    “酆都剧变之前,吾为皇帝之时,曾得泾河龙王求恳,允诺保他一命。孰料吾计失败,还是被吾之大臣,人曹官魏徵,梦上天庭,于剐龙台上,一刀斩了泾河龙王。

    “泾河龙王一口怨气不灭,化作怨灵,夜闯皇宫,将吾魂魄打下幽冥……吾立国之时,征战八方,荡平天下,杀孽满身。任是生前如何风光,死后也要往地狱里走一遭,洗清一身罪业。

    “幸亏阳世朝中有能臣,沟通冥府,说动判官,暂不宣判,吾由是得以暂居酆都。而阳世朝臣们大办法会,网罗天下能人异士,要派人进幽冥救我魂归阳世。

    “后来,真的让他们找着了一位能人——如来佛祖嫡传弟子,金蝉子转世的玄奘法师,亲自进入冥府,要接引吾回归阳世。

    “吾虽阳寿已尽,但金蝉子背景雄厚,手眼通天,便是酆都大帝,也要卖他面子。由是酆都大帝睁一眼闭一眼,任执掌判官笔的冥府判官,将吾生死簿上的阳寿,一笔增添二十载!

    “吾本以为可回归阳世,再做二十年皇帝,却不料……大劫来了。”

    说到这里时,李世民那高高在上、淡漠无情的银月双瞳中,忽泛出一抹异样情绪,平静无波的语气,亦隐隐有了些起伏。

    显然即便在万古以后,想到当初的酆都大劫,他心中仍然极不平静。

    小龙女面不改色,沉声道:“大劫究竟是什么?”

    “大劫……”

    李世民眼中的情绪迅速敛去,声音亦再度变得稳定下来,又恢复成那高高在上、淡漠威严的神灵形象。

    “有魔自宇外而来,驾百里大舰,携亿万大军,攻入幽冥。酆都尽起阴神鬼卒,正神亦倾巢而出。阴山地藏道场,金身罗汉、护法诸神,亦率佛国护法神军协防。

    “但宇外魔军势大,军中魔神如雨,酆都、阴山联军节节败退,一尊尊酆都正神、金身罗汉、护法诸神,接连殒落……

    “危机关头,酆都大帝、地藏菩萨终于亲自出手。但魔军之中,赫然有三尊不逊两位大能的大魔神。

    “五位大能乱战之下,幽冥被余波震碎,阴山亦在乱战中崩溃,双方军卒、魔神,亦被波及无数,整个幽冥地府,更是彻底毁灭……”

    小龙女问道:“大能之战,谁胜谁败?”

    李世民淡淡道:“幽冥残破万载,连鬼都没剩下几个,谁胜谁败,岂不是一目了然?”

    “酆都、阴山联军败了?”小龙女皱眉道:“难道……酆都大帝、地藏菩萨,也殒落在那一战中?”

    李世民道:“大能之战的结局,我不知道。我只知,五位大能交战,将幽冥地府彻底打碎后,便打出幽冥之外,不知打去了哪里,从此再没有回来过。而五位大能消失后,魔军亦匆匆撤走,留下这幽冥废墟,在虚空之中,飘浮万古……”

    “打出幽冥之外,万载没有回来?”欧阳靖喃喃自语:“冥府之中,尚遗落诸多神器,至今未有人收拾战场……酆都大帝、地藏菩萨一去不返,恐怕……”

    小龙女则继续问道:“幽冥破碎、酆都毁灭、阴山崩溃。连正神、罗汉都殒落于此,陈尸废墟之间,陛下昔年只是一介凡人鬼魂,如何能存活万古?”

    李世民淡淡道:“吾当时正要返回阳世。因玄奘法师身份尊贵,吾也跟着沾光,乘上了一辆马车……那辆马车,你们已经见过了,莫看它现在不起眼,能力也有限,但在当年,它可是酆都大帝微服出行时,日常所用的马车之一,有着不可思议的威能。

    “魔军来袭时,吾正在那辆马车上,往鬼门关前行。得马车庇护,方才侥幸躲过一劫。不过马车到底还是受到大能交战的余波波及,虽护住了我的魂魄,但威能一再跌落,再不复全盛之能。

    “而幽冥大劫,封死了阴阳路,摧毁了鬼门关,马车亦被一块迸飞而来的阴山碎片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万古之前,吾只是一凡人皇帝魂魄,不通神通,不懂术法。既无力驾驭马车脱离废墟,更不敢离开马车庇护,独自寻路出去。所以只能躲在马车之中,苟延残喘。

    “幸那马车卓有灵异,不但庇护吾之魂魄万载不灭,更能滋养魂魄,令吾在这漫长的万古岁月之中,由一介普通鬼魂,成长为万年鬼王……单论魂魄之力,不逊冥府阴神、鬼仙。

    “可惜,马车虽能庇护吾魂,壮大吾魂,但车中并无修行之法。吾纵有不逊鬼仙的魂魄之力,却也不知该如何施展,只勉强摸索出几种粗浅法门……

    “除此之外,这万年孤独的唯一收获,便是日夜以魂魄之力洗炼马车,足足花了一万余年,才将这受到重创的马车,变成了我之所属。

    “可即便炼化了马车,能催动马车,我也无法离开幽冥。阴阳路断、鬼门关破,此方幽冥,已然被彻底隔绝于三界之外,无路可走。

    “正无计可施时,异变陡生,鬼门关居然重新开启!更有一不知天高地厚的鬼王,闯入这幽冥废墟之中,找到了这辆马车……”

    后面的情况,不用他说,欧阳靖等人也知道了。

    李世民虽然没什么法术,但他得马车养魂万年,积累何其深厚?不用任何法力,单凭万年鬼王的魂魄之力,便足以夺舍黑山老妖,碾碎、吞噬他的魂魄了!

    不过,当时与李世民同乘马车的唐三藏,他似乎一直没有提起。

    于是小龙女就问了:“敢问,玄奘法师去了何处?”

    “玄奘啊……”

    李世民轻叹一声,但即使叹息之时,他眼神仍然没有任何波动,银月双瞳中,一片漠然:“他是肉身入地府,虽得马车庇护,也在大劫之中幸存了下来,但这辆马车,乃是冥府之宝,并不会滋养活人。所以,他十天之后,就饿死了。几百年后,连骨头都化成粉末了。”

    “……”

    小龙女、欧阳靖等人愕然无语,西游记的男二号唐三藏,就这么死了?连骨头都化成粉末了?

    “可他不是如来嫡传弟子吗?”小龙女讶然道:“如来没有救他?”

    “呵呵。”李世民淡漠一笑:“幽冥大劫,魔军入侵时,上界神佛无一来援。你们猜,为何会如此?幽冥破碎后,酆都大帝、地藏菩萨不知所踪,上界神佛,也没有降临,收拾残局,再建酆都。你们猜,这又是为何?”

    “……”

    欧阳靖等人齐齐沉默,心中均升出某个想法,但又不敢相信。

    沉默一阵,小龙女收拾情绪,又问:“陛下亲历幽冥大劫,亲证神魔之战,知道这么多酆都秘辛倒是理所当然。只是陛下为何能进入这酆都大殿,以阴灵之身,一跃成就神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