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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终成往事前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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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学校的学生,”

    韩之锋回答道。

    “学生,胡扯吧,下雨你在这里坐着,怎么不回寝室呢,”

    那个三十来岁的保安一撇嘴,他估计韩之锋是个流浪汉,不知道怎么翻墙进来的,

    “赶紧跟我们到校门口,别想逃跑啊,我们可是带着警棍的,”

    另一个保安喝道。

    ‘我是男寝五号楼326的韩之锋,你查查去,’

    此时的韩之锋纷乱的很,一句话不想多说,偏偏这个两个货让他心烦。

    “嗤,我还是六二六的呢,起来离开学校,别让我们动手啊,”

    三十来岁的保安鄙视道。

    ‘动手,来,你试试,你们两个怕是不够格吧,滚,’

    韩之锋怒了。

    “什么,你骂我们滚,”

    两个保安一听火了,两人立即围了过来。

    “哎,别动手,他真是学校的学生,我可以作证的,”

    李婷已经跑了过来,急忙拦住了两个保安,她在一旁看到了韩之锋阴鸷的眼神,也知道韩之锋的能量,如果他真发飙了,这两个保安后果不妙。

    ‘哦,李婷啊,这个人,他,他真是学生,’

    一个保安不信道,他认识李婷,学生会的人活动多和他们保安有接触。

    “是啊,赵哥,真是计算机的学生九八届的,”

    李婷急忙道。

    这两个保安横了几眼韩之锋走了,既然是学校的学生,他们再是愤怒也没有办法发作了,只有走人,李婷心里无语,还这个表情呢,差点连工作都丢了还不自知。

    ‘谢了,李婷,’

    韩之锋起身点点头,没有她的帮忙也没什么大事儿,不过现在他最怕麻烦,所以真的感谢李婷。

    “老朋友了,这点事还用谢,”

    李婷笑道。

    她一句话把双方的距离拉到老朋友的亲近距离上。

    韩之锋点点头然后走向寝室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李婷感到了韩之锋身上散发的一种孤寂气息,清楚的表明生人勿近。

    李婷识趣的走向两个女生。

    李婷百分百确定这个女生是韩之锋的女友,至于什么时候好上的不重要。

    她心里在盘算着,这事儿和卓兰说不说呢,在她心里反复的比较,按说这是韩之锋的隐私,她不该随便说出去。

    但是如果说出去能获得天后的友谊呢,那就另一说了。

    在她心里韩之锋不错,挺爷们的,是个不错的男生,她在某一时候甚至也想过不行追一追,但是和天后交心比起来,韩之锋就不算什么了吧。

    韩之锋走回了寝室,寝室里的两人已经熟睡过去了。

    韩之锋擦了擦身子,躺在了床上久久不能入睡,他不知道迎接他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方静言遭遇了什么。

    总之,韩之锋无助、憋闷的翻腾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昏了过去。

    卓兰在一男一女两个安保的陪同下来到了奕大的门口。

    她身穿一身简简单单的休闲装,和一般女生的打扮没什么不一样,带着一个大墨镜,把她的脸遮盖大半。

    “卓兰姐你来了,”

    李婷急忙笑着迎上去,她早上打完电话已经在门口等候半天了,为此把学生会的事儿都推给了其他人,和卓兰的关系更进一步相比,学生会的工作根本什么都不是。

    至于她和卓兰谁更大一些,在她看来谁的实力强谁大,她一点不会为称呼卓兰叫姐而感到惭愧,实力为王

    “谢谢你,”

    卓兰笑笑,她接到电话,知道那个女孩的事情她一点不吃惊,但是韩之锋失魂落魄到如此地步她有些惊诧。

    在她看来韩之锋是无畏的是睿智的是沉稳之极的,没有事情是他解决不了的。

    当听李婷描述了韩之锋失魂落魄呆坐冷雨中的时候,她不敢相信这真的是韩之锋吗,也可能李婷为了某种目的夸大了吗。

    至于李婷有没有其他的目的,当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人颇有心计,不过这个不重要。

    重要是她必须来,如果李婷说的都是真的话,韩之锋一定痛苦到极致,这个时候她要在他的身边。

    “我是应该的吗,您给了我很大的面子,来参加我们的演出,我们当然要有所表示才对,”

    李婷能说会道。

    “嗯,这次我可是欠了你人情了,以后我想我会有回报的,”

    李婷怎么想的不重要,她需要李婷这么个人知道学校里情况才是重要的。

    ‘您太客气了,’

    李婷笑的十分的灿烂,她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卓兰在李婷引领下进了大门,她没有让安保跟随,学校里应该是安全的。

    两人走了百来米就看到韩之锋站在路边来回走动着,不断看着门口方向的来的人,看到卓兰和李婷打眼一下就越过去了。

    卓兰有些失望,虽然她改变了服饰,带了墨镜,但是韩之锋也不能认不出她啊。

    委屈吗,当然,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走到韩之锋身边。

    “你怎么来了,”

    到了近处韩之锋一眼就看出是卓兰了,毕竟卓兰的气质是非常独特的,即使她换了装束韩之锋还是认出了她。

    ‘我听说有人独立寒秋,很凄惨的,我过来看看这人是谁。’

    卓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没事儿,年轻火力旺,大夏天的淋雨不算什么,”

    看到一边的李婷韩之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嗯,这个女人为了利益把他这是卖了,不过这样的人多了,不伤害他太多,也就算了。

    “是吗,凌晨淋雨即使在夏天也不对吧,”

    证实了这个场面是真的,卓兰心里一疼,也非常的酸楚,她摘下眼镜,眸子盯着韩之锋的眼神,表示自己很不满。

    “好吧,我昨晚有些,失态了,”

    韩之锋想想昨晚自己确实有些不该,如果没见到静言的话,未必静言就出现了什么问题,也许没有报考这个学校,也许推迟报道,所以他必须搞清楚这一切,而不是呆坐那里,很不符合他的风格,怎么涉及到静言,他就有些手足无措了呢。

    “吃饭了吗,要不我们去吃点,”

    看到韩之锋让步,卓兰心里好受了点,虽然知道韩之锋心里有个人,但是韩之锋用情至深到了这个地步她很嫉妒,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呢。

    “还真没吃,走,一起去吃点,”

    韩之锋想通了一些事情,振奋了不少。

    李婷见状立即功成身退,她不傻,取得了天后的犹疑,那么韩之锋就不大待见她了,也算是值了,但是真的值了吗。

    韩之锋狼吞虎咽的吃完饭,想了想,

    “卓兰,你先回去吧,我去办点事,”

    “不行,你最近两天不大对劲,所以我要跟着你,”

    卓兰不松口。

    ‘你最近接了两个广告,听说很忙的,这样不好吧,’

    韩之锋一摇头,

    ‘和你的事情比起来那都是小事儿,我宁可交违约金,’

    卓兰毫不犹豫道。

    韩之锋无语,今时不同往日,卓兰的专辑收入大部分到账,虽然只有四成,但是五百万的销量,即使只有四百万张销量到账,也是两千万出头,去掉税收还有一千六百万,今时今日卓兰不缺钱,推了两个公告,即使交违约金卓兰真不在乎,何况她本来就有些随性,说得出做得到。

    “你去还得坐汽车,坐飞机怕被你的歌迷认出来,多麻烦,”

    韩之锋故意说带着卓兰麻烦,让她知难而退。

    ‘我就麻烦这一次了,还请韩哥担待了,’

    卓兰淡淡一笑也不置气,就是必须跟着。

    四天后,韩之锋出现在钱江省龙陵市,这个钱江省规模不大的地级市,两百多万的人口只算普通的地级市。

    韩之锋是坐着卓兰的大切诺基来到这里的,由于有了这车韩之锋还算没遭什么罪。

    后面的周桂开着的桑塔纳就差点意思了,毕竟这时候的国道还差了点,虽然走了一段通往明珠的高速,但国道还是主流。

    到了龙陵市,对这里很不熟悉的卓兰的司机是在韩之锋指引下前行的,当然由于时间间隔长,有时候还得问路,但是韩之锋流露出的只言片语中还是流露出他来过这里,

    汽车行驶了一个小时来到了城东一个新建的小区,这是龙陵东阳区地税家属楼,灰色的水泥本色的楼房。

    这时候几乎所有的楼房没有物业,韩之锋下车后整理了一下衣服,他走向后面的车辆,问周桂他的衣服是否整齐,得到满意的答复后韩之锋走向三号楼。

    留在大切诺基里面的卓兰有些心酸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告诫自己既然决定不婚,既然被老爸的离家出走惊吓的对婚姻毫无期待,就不要对此纠缠不清的,要洒脱。

    但是没有用,理智的说辞代表不了感情,她还是嫉妒这个女孩,能得到韩之锋的爱恋就是好运,虽然她知道韩之锋对她有好感,但是她和这个女孩孰重孰轻她还是清楚的,仅凭这点她就嫉妒。

    韩之锋来到五楼东侧门口,他平抑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敲门,静言出了什么问题就在眼前了。

    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疑惑的看着他,

    “你是。。。”

    韩之锋也是一怔,这人不对啊,

    “请问这是方诚的家吗,”

    “不是,你找错了,”

    这人就要关门,

    “能不能问一下,方诚家住哪里吗,”

    韩之锋问道。

    “方诚,”

    这人不耐烦的看着韩之锋,

    “我们系统里就没有这个人,你是不是记错了,”

    这人关上了门。

    韩之锋仔细看了看,没错就是这个单元这个楼门,但是怎么不是方家呢,

    韩之锋只有下楼,他在院内先后打听了几个人,终于确定地税系统真的没有方诚这个人,韩之锋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小区门口卓兰迎上了韩之锋,在那一刻间,卓兰立即判断出韩之锋遭受了重大的打击。

    如果说韩之锋的眼眸是沉静如水的话,那么现在是一潭死水,他两手插兜低沉的走着,却在小区前面的减速板上踢了一下,身子一个趔趄,卓兰立即上前搀扶着他。

    让她惊恐的是韩之锋浑身在颤抖,他胸口急促的起伏着,这还是她依靠着走过暗黑走到光明现在的哪个厚重如山的男人吗,那么他经历了怎么样的打击呢。

    “给我一支烟,”

    韩之锋听到自己的声音极为的艰涩。

    刘昊诧异的看了韩之锋一眼,他拿出自己的烟给韩之锋点上。

    韩之锋感到心里突突的跳的厉害,手里拿着烟不断的抖动着,而卓兰、刘昊、周桂惊诧的眼神盯着他的手,他想控制一下,但是办不到,他特麽真不想这么丢人,但是说什么也控制不住。

    他最后狠狠的掐灭了香烟。

    凌晨时分,卓兰悄悄的走来,她离着十来步就能看到韩之锋的标间门缝里透出了光线,他还没有睡。

    旁边的门打开了,周桂探出头来警觉的看向这里,即使卓兰脚步很轻,但是当值的周桂还是听到了动静,

    “他晚上可是还没有吃饭呢,”

    卓兰的眼眸盯着房门,她希望她打开这扇门去安慰他,哪怕用女人独有的方式去温暖也好,但是她知道她现在不能那样,要留给韩之锋时间。

    “没事,韩董是个汉子,给他点时间,”

    周桂认为韩董绝对是汉子,对周围的人包括他们这些安保都是关心有加,谁有困难他必定出手相帮,对自己的兄弟肝胆相照,这样的男人不是男子汉,还有谁是。

    他认为韩董会熬过去的,虽然他不知道时间有多长。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韩之锋打开房门的时候,他和卓兰都是红着眼。

    这天,韩之锋接下来走了好多地方,用尽办法,终于搞清楚一件事,现在的龙陵市确实没有方诚一家人,方家凭空消失了。

    返回奕州的汽车上,刘昊在开车,韩之锋坐在后座上看着外面飞驰而过的景物发呆。

    而他身边坐着的是不时关切的看着他的卓兰。

    韩之锋的眼睛虽然看着窗外,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静言就是他的一个执念一个劫,他多少次梦想过给她,也是给他一个最美的偶遇和重逢,也许她不知道前尘旧事,但是他要牵手静言走过世事浮尘,和她再一次恩爱缠绵。

    但是静言的突然消失让他只能回忆她前世容颜,他害怕时光带走她所有的一切,虽然现在昔日的爱恋呢哝不时的用上心间,让他不断的沉沦沉沦。

    身边的男人在为一个他深爱的女人伤心,但是她没有感到怎么嫉妒,和怨恨。

    即使这人心里惦念着别人,她还是爱着他,因为他从来洁身自好,专情的男人不应被指责,这也是她爱恋他的一点,如果韩之锋一边拥着她而还所谓的深情爱恋着这个消失的女孩,她只会鄙视厌恶他,而现在她不会,她现在是如此的担心他。

    如果说有嫉妒的话,也是对那个女孩,即使她不在了,她不知道这个女孩是失踪了还是死亡了,但是她胜利了,她赢得了韩之锋永远的爱恋。

    如果让卓兰选择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和女孩交换位置,这样她会完美的留在韩之锋的心中。

    卓兰右臂和韩之锋的左臂纠缠在一起,感受着他的呼吸和体温,也知道他的内心的寂灭,好像昔日那个睿智果敢的韩之锋沉睡了。

    刚到奕州,几人在饭店吃饭,肖燕来了一个电话,说了些北齐省百佳继续鏖战,两家基本踏在成本线上血拼。

    ‘韩董,李峰说他有点无奈,本来招聘的不少员工他有许诺的,但是目前看到了年末他可能发不出多少绩效工资的,倒不是怕他失言,而是怕队伍人心要散,’

    肖燕说道。

    “这个问题我交给你全权处理,我相信你的能力,”

    韩之锋简略道,肖燕有些懵了,这不是韩之锋该有的反应。

    因为她说的这个事儿解决方法就是两个,让李峰失言,让北齐省的队伍有些散,再就是本部抽出一些资金来奖励北齐省,这样的好处是可以让李峰树立威信,再就是让北齐省的员工感觉道集团的强大,是,骨干从苏南省调入的,但是大多数后来招聘的,任凭谁说集团横跨几个省,实力雄厚,但是都是据说,公司在这件事上要有所反应,不能总是纸面上的实力吧。

    问题是资金支援北齐省,这可是跨省的问题了,这就不是她一个总经理能全盘决定的,必须和韩之锋协商,但是韩之锋今天好奇怪,怎么这态度,

    “肖总,这几天关于公司的事情你自己决定,我决定歇几天,好,就这样,”

    韩之锋低沉道,他没有等肖燕的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他身心俱疲,这一路上回来他半饥半饱的,吃不好睡不好,到了一个极限。

    他失去了这两年奋斗的锐气,对很多事情没有太多的动力。

    一旁的卓兰担忧的看着韩之锋身上的一切,她感到堵得上。

    和周桂接触上后她更加了解了韩之锋的一切,包括韩之锋如何帮助自己的发小,没有他滕远和刘志安还是矿区的小混混,根本没有前途而言。

    韩之锋尽力帮助矿区的所有退伍军人,如果不是韩之锋伸手,刘昊、周桂为首的这些退伍军人还在底层挣扎求生,甚至刘昊怎么生存下去都是个问题,包括怎么帮助自己的同学,如果没有韩之锋的支持,那么有几个同学连大学的学业都不能完成。

    而她自己和师哥嫂子呢,没有韩之锋的帮助,她的母亲肯定支持不下来,而她还会在酒吧夜总会里浮浮沉沉,不知道归宿在何方,天后什么的那是天方夜谭,而柳林和刘雅芳何时能有条件结合遥遥无期。

    这就是韩之锋帮助的这么多人,是啊,他帮助太多太多人改变了命运和人生。

    但是现在韩之锋面临着他最大的困境的时候,却没有人可以帮助他,她近在咫尺却是远在天涯,她在眼看着他要把自己封闭起来,就这末痛苦的旁观着她却毫无办法,不知道怎么入手。

    卓兰转过身擦了擦眼眸里的湿润,不,她不能让他这么沉沦下去,她要阻止他,让他重新成为那个多少人的希望和支柱,虽然她毫无把握,但是她拼尽全力。

    如果她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能把他拯救过来,那么她宁可陪着他一起沉沦。